調戲篩檢機構的義工
儘管我並不鐘情於性交,但BDSM畢竟牽涉不少性接觸,定期去扎手指篩檢還是必要的。微小的血光之災之後,結果出來之前的空隙,篩檢的義工通常都會跟我閒聊,不外乎是補充性病知識,推廣所屬組織的活動等。
我有一個興趣,就是對篩檢的義工坦白自己喜歡BDSM,然後欣賞對方的反應。
……可惜通常都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,或許是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。直至近期那一次。
當時正值夏暑,即便是下班後的傍晚,依然能夠聞到炎熱的味道。我檢視地圖,總算找到該組識的辦公室。應約的是與我年紀相仿的男生,簡略確認身分後就邀請我到小房間單獨篩檢。
或許是第一印象良好,閒談的氣氛相當愉快。始終是檢驗性病嘛,對方順其自然地問我有關性交頻率,有否用套等事情。
「我幾乎沒在做愛耶。我主要玩BDSM的。」
他的眼睛似乎閃爍了一下,追問一些細節。我介紹自己喜歡玩的項目,戀物的對象,奇異的性幻想之類。但這樣還遠遠不夠。我用手機上PTT,展示從前就積累下來,圖文並茂的經驗分享。
他顯然感到強烈的興趣。如果我們在駕車,我會覺得車子拐了個急彎,完全偏離原本的軌道,往微妙的方向全速馳騁。
義工解釋他對這方面也有些好奇,甚至還去買書學習繩縛。他大概是比較傾向主動那邊,擔當照顧者的角色。不過似乎是苦於沒有學習途徑——如果要學,就只得在交友平台網約,現玩現學,感覺不太可靠。於是這些念頭就一直放於心中而沒有實踐。
少年突然回過神來,方才想起我們的正題。
「差不多要扎手指取血嘍。可能會有一點痛。」
「嗯。我怕痛。」
「我會盡量溫柔一點。你也試著找些什麼東西來分散注意力?」
真是令人溫暖的紳士風度。於是我拿起手機翻閱以前玩BDSM時拍下的各種變態照片——當然,也不介意他從旁窺視。
「正事做完了。在等候結果之前,我們不妨繼續剛才的討論吧。」
哼哼,一旦上了我開的車,還指望能夠重回正軌?
交流中途,對方突然發問:「好奇一下,你有玩過貞操帶嗎?」
「有啊我現在就鎖著呢,你要來摸一下嗎?」
「我怎麼知道你在鎖著啊⋯⋯又看不出來。」
隨後提出連串相關問題,但是他始終沒摸過來。太可惜了。
貞操帶的討論結束後,他又問「你跟家人同住的話,道具都怎麼收藏?」
「就藏在上班用的公事包啊你看(掏出)。」
這次總算是成功讓他實際接觸我常用的玩具了。想必我在他心中留下了善(變)良(態)的印象。
言談甚歡,竟不知夜色漸濃。本來只是個簡短的BDSM聚談——我是說篩檢,卻耗時九十分鐘才結束。即使話題如何投機契合,車子總是要停下的。或許他最後還是對BDSM抱持觀望態度,但不要緊。我的看法是:不著急,不強迫,時候到了,自然就會想付諸實行。
臨走前,讓他加我的臉書,留個聯絡。
「啊這隻狗狗我早就在哪裏看過了。原來是你。」
頓感世界雖大,但人的連繫更加無遠弗屆。